【查九】魔猎守则（六）
注意事项见（一）
一直很想看的一幕……
（六）世仇式命运悲剧
距离骨森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步行路程。上次这样集体压马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气氛相当活跃，大家都在闲聊。相比起来，这次就显得太过安静了。
……居然没听见汤米日常瞎扯？葛帅回头看了一眼落在最后的汤米，见他面色凝重，双手插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喂，”葛帅放慢脚步，低声询问道，“你怎么了？”
汤米惊了一下，反问：“你在读心？？”
葛帅：“……”我要是能想读心就读心就好了！
“我……没什么啊，就是听说落城前辈要过来，有，有点紧张。”汤米支吾道，“听说……落城的前辈，都是大美女诶。”
卢卡在旁边无声地翻了个白眼，阿绿则表示赞成：“没错，落城是典型的阴盛阳衰，顶级魔猎别称女神团。你们成天看咱骨森一堆臭男人估计早就看烦了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洗洗眼睛长长见识。”
……平心而论，我觉得你们也挺帅的啊！说吧，骨森顶级魔猎是不是别称男神团？！
葛帅等着听汤米顺势而下的拍马屁，但没听到。汤米只是勉强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去继续沉思着。
〈〈〈
推开骨森水吧的门，葛帅一眼就看见柜台里小云身边站着个没见过的女青年，两人正在聊天。
“哎——回来啦？”眼尖的小云率先打招呼。
那个女青年闻言转过身来。葛帅觉得这应该就是来自落城的客人了，特意观察了一下：她看上去二十出头，和梵易他们大概同龄，相当地运动系，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身运动服干净利落，短裤下笔直的大腿上绑着几个储物小皮夹，头上则是扣着一顶鸭舌帽，扎了个大马尾辫。这样干脆的打扮，再加上一脸阳光明媚的笑容和一口亮晶晶的小白牙，显得相当有精气神。
“嗨，九、阿绿，好久不见啊！”她开心地朝这边挥挥手，随即目光落在汤米他们身上，“这几位是……？骨森的新人吗？”
“是的。”九点点头，向众人介绍道，“这是落城顶级魔猎之一，科曼。来，都自我介绍一下。”
“前辈好！”汤米浑身绷紧，声调由于紧张有些走音，“我叫汤米！”
葛帅正奇怪于汤米的不同寻常，突然发觉自己就站在汤米和卢卡之间，接下来该他说话了，不由慌了一下神：“诶我，我叫葛帅。”
“……我叫卢卡。”卢卡冷静地作结，“前辈好。”
“哎哎，你们好呀~”科曼笑眯眯地和每个人握了握手，“听说你们几个都很厉害呢，请多关照！”
“哪、哪有，这话应该我们说才对嘛。”汤米咽了下口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请前辈多多关照！”
卢卡斜睨汤米一眼，显然也发觉了他的反常。科曼刚认识汤米，当然不觉得奇怪，转而随口问九道：“你们回来路上见春妮了没？”
“见了。”九有些无奈，“追着二黑不知道飞哪去了。”
“还没回来哪。”阿绿调侃道，“这妮子这么喜欢我们二黑，不如就留在骨森算了。”
还没等科曼回答，小云先不干了：“那是人家小曼的成人礼物好不好？别瞎聊了先，梵易他们早回来了，就等你们来做记录呢——S级，对吧？”
这话一出，大家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
葛帅觉得S级魔女特别酷炫，小云做记录居然只留了九、阿绿、汤米和卢卡，直接把他排除在外了。因为做记录需要的信息都是他听都没听过的高端术语。
“稳定峰值呢？……有多少人出现卡利幻觉？……T值最高是多少？”
……虽然确实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还是很不爽！
“那个，葛帅啊，”小云从一堆册子里抬起头来，“你先去找梵易他们吧，说一声你们已经回来了。曼曼你也去吧，我们马上跟下去——我一个人能忙过来的！”
“没事没事，不急这一会儿。好久没做过记录，手都生啦。”科曼帮小云递着资料，“落城现在全都是机器记录，我还挺想念之前手动记录的日子的——”
“哎，科曼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想炫耀就明说！”阿绿敲着桌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穷！好歹也是友情分部啊，什么时候资源共享一下呗？”
科曼笑着摆手道：“这才测试版呢，老是出错，安全性也不确定，莉丝作为队长出面跟船王交涉了好久才拿下来，等什么时候稳下来了再传给你们吧。”
话音未落，葛帅看见汤米突然打了个激灵。
〈〈〈
这是葛帅第二次真正地进入“骨森”。他平时虽然也会偶尔到这边来，但并没什么进去的必要，都是在柜台边坐坐就走了。因此，在再度踏入这片银色森林之时，葛帅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魔幻之气。
喷泉一直是开着的，撒出的水珠晶莹剔透，像是破碎的星星。女神依旧安详地护着面前的树苗，上边的果实和上次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果实看上去四不像，但来头可大了，叫“甘木之实”，是天然形成的珍稀探测仪，价值连城，比卢卡的星象盘还靠谱。不过现在还没有成熟，暂时无法使用。
听说在高层动荡时期，骨森被烧过一次，甘木之实被抢了个干净，万幸当时的神木还留下来了一截，经过悉心培养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葛帅在喷泉下驻足，仰头看着女神那安宁的面容。
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女神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如置身于浩瀚星河中，充斥着孤身一人的迷茫与怅惘，连带着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于是他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加快脚步离开了喷泉，朝着骨森办公室走去。
“报告——”
会议室的沙发上坐着五个人，闻言均转过头来。梵易和南翎在这里葛帅是知道的，但没想到秋鹤也在，脚边还蹲着小白。除此之外，沙发上还有两个女青年——应该就是落城另外的顶级魔猎前辈了——其中一个一头柔软的巧克力色披肩短发，戴着乳白色的发箍，碧绿色的眼睛像两汪融化了的钻石，特别秀气；另一个则比较高冷，留着微卷的及腰褐色长发，皮肤白皙，水蓝色的凤眼微微眯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此刻心情如何。
“哟，帅帅，你们回来了？来来，坐。”梵易招呼道，“——其他人呢？”
“他们在做记录，马上下来。”葛帅老老实实地绕到沙发旁边，目光落在两个确实非常漂亮的落城前辈身上，“呃……前辈好。”
“你好，你就是葛帅吧？刚还听梵易说起你呢。”短发的女青年脸上带着温和又甜美的笑容，声音悦耳动听，“我叫欧莉丝，叫我莉丝前辈就好。”
“嗯。”长发的女青年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我是克莱尔。”
“我……是个后勤人员，请多指教……！”葛帅没词了。
秋鹤好笑地扯他一把：“坐啊，紧张什么呢？”
“哦哦，好。”葛帅赶紧坐在秋鹤旁边的沙发最角落里。
“刚刚说到哪了？最近的异常波动是吧？”梵易扭回脸去，继续说起了刚才的话题，“——整个骨森的探测器最近都出差错，误差超过一级的误判已经至少有十几起了。”
“应该确实是G市的问题。”欧莉丝点点头，“我们的探测器在L市很灵的，但在这边一直都没接收到A级以上的波动，更别说S级了。……总部怎么说？”
“要求提高记录精确程度。”梵易摊手道，“要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估计会有大动作。”
克莱尔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敲着，撑着下巴做沉思状：“这异常波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南翎说着，把目光投向一边的秋鹤和葛帅，“大概就是秋鹤前辈复出那段时间前后。”
欧莉丝眨眨眼：“已经这么久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做好最坏的打算。”南翎依旧看着秋鹤，“秋前辈，您说呢？”
秋鹤颔首，表示赞同道：“大家还是都心里有个底比较好。”
葛帅下意识觉得南翎的话有些奇怪，仿佛有些言外之意的感觉，不过也没细想。相比起来，他更想知道G市究竟怎么了：气氛很凝重，搞得他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最坏的情况是什么？难道说G市魔女要群起反抗了？还是有什么大灾难要发生了？
正想着，“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
是九他们过来了。
欧莉丝笑眯眯地朝率先进门的九和阿绿打招呼道：“讨伐S级魔女的大英雄回来了？”
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此刻二黑已经停回他肩膀上了，蔫巴巴的，不知刚刚经历了怎样惨痛的遭遇。阿绿则是毫不谦虚地点头致意：“是啊，回来了！”
“并没有成功，逃回来了。”紧跟进来的小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咳，其实，干得还不错啦。”科曼非常给人面子地接了一句。春妮——那只金燕子——也正停在她肩膀上，眼睛睁得溜圆，目光紧紧追随着二黑。
欧莉丝扫视了一下四周，笑道：“人也齐了，那就去叫陶部长——”
话突然停住了。
她像见了鬼一样脸色刷白，笑容在刹那间僵住，转化成慢慢的震惊与不可置信，死死盯着最后从门外进来的汤米和卢卡。
“莉丝？”坐在欧莉丝旁边的克莱尔发觉了不对劲，“怎么了？”
欧莉丝像是没听见似的，缓缓起身，做梦般瞪着眼睛喃喃自语道：“你怎么在这儿？”
卢卡看着满屋子突然安静下来的人，莫名其妙地瞥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汤米。汤米的表情相当奇怪，看上去是紧张到了极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欧、欧莉丝前辈，我……”
“别叫我前辈！！”欧莉丝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近乎尖叫地吼了这么一句之后捂住了嘴，露在外面的眼眶红了起来，“你——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是吗？！”
汤米也急了，上前一步：“不是的请听我说……”
欧莉丝显然听不进去，像躲瘟疫一样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浑身颤抖着平复了一下呼吸，说了声“抱歉”，快步朝外走去。克莱尔喊着莉丝等等，想抓住她的手臂却抓了个空；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冲出屋外，皆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科曼愣了几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惊悚地朝向汤米，脱口而出：“汤——米？你是——是不是汤姆森的儿子？！”
砰。
——气氛一瞬间爆炸了。在场所有人闻之色变，均震惊地望向站在原地的汤米——汤米保持着半低头的姿势，脸被遮在阴影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握紧的拳头。
“哎呀，怎么办呀，”科曼一副“我怎么早没想到”的表情懊恼地望向克莱尔，“克莱，怎么办……？”
克莱尔眼中的惊慌逐渐消退下去。她咬咬嘴唇，道：“我去劝劝她，曼你先别跟出来——你们都先别跟出来！”说着她也噔噔噔地跑了出去，“砰”一下甩上门，而后屋内重归寂静。
〈〈〈
屋内众生百态。
小云一脸为难地看看汤米又看看科曼，不知该如何是好；梵易和南翎在惊讶之余交换了一个“原来是他”的眼神；九若有所思地推着眼镜；阿绿一脸看戏的表情——好吧，因为带着墨镜，所以他看上去一直是这个表情；秋鹤静坐在角落里，细细端详着汤米；而卢卡……和葛帅一起两脸懵逼。很显然，他和葛帅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状，葛帅不由生出一种谜之归属感：终于找到队友了！！不再只有我一个人吃瓜了！！
四周静悄悄的，汤米一个人在门口黑着脸站着。
沉默半晌，梵易起身圆场道：“今天就先这样吧，会明天再开。汤米，你……需不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或者……”
“……不用。”
梵易的动作停在一半。汤米抬起头，使劲擦了两把脸，努力堆出一个和平时差不多的笑来：“我说，不用了，我没事，相比起来欧莉丝前辈才是，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的吧——我真的，真的没事。”
他带着笑看向了卢卡和葛帅。葛帅隔大老远都能看见他浑身在止不住地发抖。
“你们——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吗？”
〈〈〈
“我的父亲，叫做汤姆森，S市前市长。我小时候觉得，他超级厉害，是光，是电，是唯一的神话，成天横得不行，自大又野蛮——现在想想，当时的我简直就是个傻逼。”
葛帅觉得汤米自黑得如此坚毅也是很有勇气。
“后来有一天，我被欧莉丝前辈绑架了。过程讲起来挺麻烦的，浮空城的Dodo冒险队啊、他们当时的引导者啊什么的都被卷进来了，引起的轰动也挺大，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就不详细说了。”
卢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葛帅内心羊驼奔腾：说啊？！我不知道啊？！
“欧莉丝前辈告诉我，她的真名是艾莎。我父亲杀了她全家人——也就是再前一任市长艾怀特一家。我不信啊，这种事谁会相信啊，他们明明是死于火灾——可是我父亲认罪了。他是个杀人犯。”
说到火灾，葛帅仿佛有了点印象。这大概是他小学的时候发生的事了。因为涉及市长，这桩案子当时确实轰动不小，他这个不怎么看电视的人光听周围人讨论就弄清了事情的起末：似乎是说哪个市的前市长在十几年前全家死于一场火灾，现在发现火灾其实是当时的市长助理、现任市长所为。他记得自己当时还吐槽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事都有，听一遍就过去了，没怎么放在心上，也没记住人名和市名，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是身边的人亲身经历过的。
但是话说回来，当时葛帅可是半个关于绑架的字都没听见。大概是因为有魔女参与的关系，消息被封锁了？
“我父亲在我出生前曾是魔猎。火灾是对外界的说辞，真相是，他引诱魔女吃掉了艾怀特一家人。唯一的幸存者，很小很小的艾莎，也就是欧莉丝前辈，由于当时不在房中而躲过一劫，被送去了孤儿院。她在那之后便化名为欧莉丝，想办法成为了魔猎，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魔女猎人。不知何故，坊间以讹传讹，说火是年幼无知的艾莎放的，渐渐流传出了‘恶魔艾莎’的故事；魔猎界内则认为这是场魔女袭击案，顺着界外说法将这只S几魔女命名为了‘恶魔艾莎’。”
卢卡微微睁大眼睛，喃喃自语道“恶魔艾莎啊”，似乎是回忆起了这只S级魔女的相关资料；葛帅静静听着，心想真是没想到欧莉丝前辈的过去这么惨，感慨万千。
“总之，由于绑架案涉及到魔女，所以是移交给浮空城处理的，详细资料没有对外界公开。我们按照父亲的意志写了求情信，请求对欧莉丝前辈宽大处理。加上当时高层动荡时期刚结束，乱得很，欧莉丝前辈就作为百里挑一的高级魔猎，加入了落城建设团队去将功补过，现在……如你们所见，她是落城顶级魔猎的队长。
“我在那之后也立志成为一名魔女猎人，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去阻止更多悲剧的发生，以及……赎罪。我从来没想过要获得欧莉丝前辈的原谅什么的，只是想代替父亲为这个世界做一些微小的补偿。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亲手猎杀当年的‘恶魔艾莎’。
“抱歉，各位，本来以为见到欧莉丝前辈可以和她沟通一下的，但果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避开她，不会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的，放心吧。”
四周一片沉寂。卢卡听得很认真，一动不动地盯着汤米看，不知在想些什么；葛帅内心一片唏嘘，觉得汤米也是苦，关键是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还是绑架案的受害者。再看其他人，都是一脸的了然和同情，显然大家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是一直不知道汤米的身份而已。
在这静得能听到光点飞过的寂静中，秋鹤起身，走到汤米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肩膀。
她什么也没说。
正在这时，小云接到一个传呼。她走到门外接了起来，随后压低声音朝屋内道：“总部要和直接接触过S级魔女的魔猎了解情况。刚刚做记录的你们四个，到部长办公室集合。”
〈〈〈
葛帅就这么目送着九、阿绿还有汤米卢卡离开，再次深刻体会到整个骨森压根就没人把他当正经魔猎。不过算了，反正他就是个根本没有战斗力的菜鸟，相比起来，他更想留在这里听八卦。
“时间差不多了。”科曼看了看表，“我去看看莉丝。”
梵易整整衣领：“走，一起去。”
南翎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上，顺手把梵易搁在沙发后边的青铜戟扔给他。葛帅看了秋鹤一眼，两人也跟了上去。
众人一路无话地穿过骨森，来到水吧。推开水吧的门，葛帅看见欧莉丝和克莱尔就正在门口。欧莉丝坐在一只大旅行箱上，克莱尔站在她旁边，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
天已经黑了，路灯还没有亮。整个街道灰蒙蒙一片。
欧莉丝看起来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恢复了刚见面那会儿优雅甜美的女神形象。克莱尔仍然态度高冷，看见众人出来了，居然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来的正好。”不等众人有什么表示，欧莉丝已经从旅行箱上起身，笑着开口道，“要不要去夜巡？”
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路灯亮了起来。葛帅看着她的眸子——那两汪碧绿的钻石——在暖橙色的光下熠熠生辉，温柔得简直能把人的心一起融化掉。
恰好遮住了路灯亮起之前那一刹那，其中的暗流涌动。
【tbc】
第六章结束！
瞎唠：
所以是接着幽灵列车的剧情。其实好多剧情都是接着的orz
暗搓搓卖一发欧莉丝和克莱尔车船组的安利
小曼和小云的设定是未来部长姑娘的组合，非常纯洁的闺蜜向(^_^)
……窝的10册之前弄丢了，刚刚才补回来，发现小曼根本没有出现姓氏……她爹是科博，所以她应该姓科，就叫科曼吧！（
一打怪part就巨长，一剧情part就缩水……不管了！（
大概写个几百年才能写到最想写的部分吧（望天
以及钻石似乎并不会融化，它会直接变成二氧化碳………………感觉这个比喻很好听就用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