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风针

偶尔诈尸

 

【觅罗】苗觅告白了N+1次,左罗这一次对他说——(四)(完结)

回来填土了!!()
强行修改标题,强行完结
……总共就四章我还打个完结心里其实是很慌的(之前更短的也照样打好吗还有脸说)

◇◇◇

不管纠结与否,第二天还是按时到来了,并且天高气爽,是个少见的、舒适的凉爽夏日。

不知道是不是丘枫镇的传统,好像所有的手机店都播着八百年前的流行音乐,并且音量震耳欲聋。
在一派十点一刻的明媚阳光中,左罗在手机店门口站定,忍受着爆裂的音乐声,不太自然地伸手提了提衣领,对着店门玻璃确保自己的仪容看上去还好,同时脑子里又一次编排着进去之后要如何向店员开口:你好,我的手机摔黑屏了,请问这里可以修手机吗?——毕竟,让扶幽帮忙给修手机也只是说说而已啦,这么点小事左罗自然是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的。

……倒不如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某个到时候会和扶幽他们呆在一起的人吧:虽说小蝶家门口就有手机店,但他为了避开社团活动,甚至还特意骑共享单车到丘枫镇另一端来了。

左罗叹了口气。他掏掏口袋,确定手机和钱包都好好儿地呆在衣兜里,正准备抬腿进门,忽然余光看到人群中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苗觅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从一旁经过,漫不经心地提溜着一袋葱,跟没睡醒似的,走路还晃晃悠悠的。在左罗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好也抬头看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对上了。
然后嘭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爆炸了。

左罗当时就傻了,抬起的腿在空中拐了个弯——还绊了自己一下,姿势可以算得上是“狼狈”地扭头就跑,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说好今天社团活动的吗!这人又偷溜?!



苗觅的声音远远地从身后传了过来:“喂——左罗——?”
……听起来他似乎也正在往这边跑。
“你等等——!”
你让我等我就等吗!左罗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心在咕咚咕咚狂跳,下意识奋力迈开腿,跑得更快了。
“左罗——你——”苗觅的声音听起来开始有点气急败坏了,“你跑什么啊?!”

……他跑什么?
这个问题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左罗整个人呆滞了一下。
……他不是很纠结吗,让他纠结的罪魁祸首不就在他身后吗,现在不正是质问他的绝佳时机吗……?
他跑什么?

左罗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不远处正提葱狂奔的苗觅。苗觅也是没想到左罗会突然停下来,差点栽了个跟头;他也很快站定了,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你瞪我我瞪你,一时气氛十分僵硬。

苗觅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谨慎地看着他,就站在三五步开外的地方,是伸长了手臂也够不到的距离——不是在捕猎,捕猎是不用担心猎物死活的。而他现在,就像是在看着——拍拍翅膀就会飞走的——宝贝小蝴蝶,或者翅膀受伤了的小金丝雀——不不,什么破比喻,他只是单纯地被苗觅当成傻瓜了吧,一个脑子短路掉的、见人二话不说就跑掉的傻瓜——

各种迟到的想法咕嘟咕嘟接二连三地冒进左罗空白的大脑里。左罗觉得脑子里乱的很,只得闭上了眼,做了个深呼吸。
他是觉得苗觅在开玩笑?开玩笑有什么好跑的,他应该上去和苗觅打招呼才对。嗨苗觅!好巧!你怎么不去社会实践呀?小蝶他们肯定气坏了吧——

……说不出来。说不出口。
拜托,你以为我为什么跑。我把玩笑话给当真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



“……左罗?”苗觅带着些担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还好吗……?”

左罗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深邃的、镌刻在空气和风里的明光。树绿得通透,叶子的间隙模糊成无数闪烁的光影,人群拥挤嘈杂、流水般涌泻而过——
而苗觅就站在这幅场景中央,任风与发丝齐飞我自岿然不动,一弯银月似的刘海下,猫眼绿澄澄的,如水晶打磨而成莹光闪闪的清澈湖面,映出了同样清晰而明朗的景象。

——从镜子般的手机屏幕上看不清自己的倒影,倒是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得一清二楚了。



左罗愣愣地看着苗觅,混沌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段回忆中的画面。

可能是在当时那个新年过后的那两天,或者再往后两天,总之那个时候雪还在下。小蝶也在,他们似乎是约了朋友们出去玩还是干什么,一人撑着把伞站在荆棘街口等着。
等的时候几只流浪猫嗖嗖从街角窜过,正蹭过小蝶的腿,小蝶被吓得咿呀一声,差点跳起来:“好多野猫!怎么都不怕人的?”
可能是被苗觅惯的了吧……左罗有点无奈地说:“荆棘街不就是丘枫镇的猫街吗,超有名,大家介绍的时候都会提一嘴,感觉都能开发旅游景点了……”
小蝶小时候被老家的野猫抓过,对流浪猫没什么好感:“会有人专门来看野猫吗,感觉它们都好凶哦。”
苗觅站出来为流浪猫发声了:“不凶的,街上的猫都是好孩子。”
“呃……反正我觉得流浪猫可能会挠人,挺可怕的,”小蝶向左罗寻求支援,“左罗你说是吧!”
苗觅也扭过头来,一脸“快说不是”的表情眼巴巴地瞅着左罗。
左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子里浮现出那天雪中的两只猫——都是这样一脸期待,和眼前的俩人几乎重叠起来了。他艰难地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还是决定遵从本心:“其实我也……有点怕。”
小蝶获得胜利,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苗觅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闷闷不乐道:“怎么,我们不是还一起喂它们的吗。”
“不是一回事儿……”左罗绞尽脑汁转移话题,“唉,其实我觉得吧,喂猫喂习惯了也不太好,万一之后有一天我不再来了,它伤心了该怎么办。”
“……猫又记不住你,想这么多干嘛。”小蝶吐槽。
苗觅愤愤不平地抬杠:“哪有,就算你没留意,猫也是知道你对它好的。”
胜利者小蝶看了看苗觅,露出了一副“虽然我还是觉得猫没那么有良心但我不打算继续跟落败的爱猫人士在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上死磕了”的表情:“哦……是吗。”
“真的!”苗觅强调道,然后又转向了左罗,“猫和人一样,都有感情的!如果要真是怕它伤心,不离开它不就好了?”
“那……”左罗挠头,“这,世事难料,万一搬家个什么的……”
苗觅使劲摇了摇头,非常认真地说:“你只要能这么想就可以了,大家都会很开心的。”

他这样说了,却见小蝶一脸的没太大兴趣、左罗又单纯只是为了给面子才应和了两声,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一头乱翘的头发都耷拉下来了,不甘心地捏起拳头,轻轻重复了一遍。

“……会超级开心的。”





记忆中的雪粒铺面而来。整个世界被糊成了一团,云融进雪地中,楼房化进天空里,而苗觅的身影——就在这样一条条模糊又柔和的交界线处,逐渐地清晰起来。
他像是要说什么,几度欲言又止,迟疑着不知是不是该靠近,猫咪一样,试探地、小心翼翼地张张嘴,也不知到底想不想让左罗听见,声音小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者甚至根本就是无声地问道:



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左罗的呼吸突然岔了一拍。雪从他心底呼啦一下奔涌而出,在夏日下揉成一团一团的火,冒出了那个被堵塞了好久、好久的豁口,炙烤着他的喉咙和眼睛,烫得他呼吸困难、视线模糊——

“——我可以!”他冲口而出。

苗觅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左罗。四周既吵闹又安静,弥漫着淡淡的青草气味。他挂着一点点汗珠的脸上,表情由迷茫和担忧逐渐转为了平静。
但左罗一点也不平静。他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是说——我不走,我不会走的,所以我,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好啦好啦,我知道,”苗觅咧咧嘴角,露出了健气的笑容,“你看,我在的呀——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也不知道苗觅到底知道什么了,一时不是太能理解他在说什么——脑子太乱,左罗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就这么看着苗觅脸上挂着的笑容,忽然就觉得都无所谓了。

世界已经豁然开朗了。



说到底呀,上上签又能落到谁手里呢?

 


「他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我知道的啦,我明白。」

 



树上的鹦鹉跳下来,一蹦一蹦地靠近黑猫,歪歪头,啾地叫了一声。


左罗露出微笑,一步一步地,朝着正望着他的苗觅走过去。

他说:“——有空一起去吃酸菜鱼吗?”



*闪回*

「当左罗对着摔坏的手机纠结时苗觅在想什么」

发出消息之后,苗觅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太热了,他想,起身把窗户打开了。荆棘街上行人的喧闹声一窝蜂冲进来。
听着好烦。于是他又关上了窗户。
小电扇在屋里嗡嗡响着,听着也烦。他顿了几秒,又打开窗户,仰头看着天空,愣了愣。
阳光真好,他想。

就这么折腾了半天,回来又捧起手机,聊天页面还是保持着刚刚的状态,并没有新消息发来。
好吧,不得不承认,他对对面一直保持沉默的状态有点慌了。
怎么回呢?我是开玩笑的,还是说点别的扯开话题?这种程度完全就是开玩笑嘛,左罗怎么会当真呢?

……不行,不行。

真的还是假的,他骗谁都可以,但是骗自己还是算了,何必呢。

消息还没来。苗觅又开始觉得有些不高兴了。
嘿,这有什么稀罕的。他苗觅是谁,是世界上活的最潇洒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忌惮能让他挂心能绊住他去往天涯海角追寻自由的步伐——
…………猫除外。小鱼干也除外。自家格里除外,自家的鸟也除外……
好吧,这么一数东西还是挺多的。活的好像也不是很潇洒,苗觅沮丧地想着。光是手机屏幕对面的那只呆毛鹦鹉根本还不是自家的这一点就足够让他郁郁寡欢好一阵子了。

消息还是没来。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有点击撤回,自暴自弃地把手机往床上一砸。

不管啦!!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早就告诉你了——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回复我,就你自己看着办吧!!




窗户最后还是开着,此时吹进来了花和雨后青草的鲜香、明朗的蓝天白云、带着喧闹声的微凉的风——
——满满地、一股脑地,全都吹了进来。

吹进来了荆棘街的夏天。



(END)

◇◇◇






完结瞎唠:
终于填完了!!感觉拖了好久(……)
不管看不看得出来总之是校园言情和双向暗恋啦,呀吼
故寻是永远的天使555555时隔这么久还是超想睡左罗家的可爱小床,左西爷爷的床设计的真的超可爱!!(???这和故寻有什么关系

……我写的好烂,溜了溜了()

2018-07-16  | 59 5  |     |  #查理九世 #觅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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