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风针

埃克斯x西奥

预警：内含酒精味的ooc西奥（…）

终于搞了一次X视角，但写着写着就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和标题也没啥关系，请谨慎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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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西奥？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西奥说：“干什么？事先声明，我不喝热水。”

埃克斯只好继续提着手里的保温杯，思索怎样才能劝他喝一口。

方案一：就硬劝。他苦口婆心：“西奥，人不能怕吃苦。”

“我不怕苦。”西奥说。

埃克斯说：“那快喝。”

西奥毅然决然：“不喝。”

方案二：以身作则。埃克斯说：“喝水有益于健康。”他拿起车篓里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然后把刚才的保温杯递给西奥：“来，你也来点。”

西奥指着矿泉水瓶子：“我也要喝矿泉水。”

埃克斯：“……”啊这。

方案三：借助外力。虽然这鬼地方没其他人，但埃克斯的智慧是无穷的，很快他抹了把头发，清清嗓子，压低声音道：“西奥。听话。”

西奥说：“你就算把手圈成圈圈放在眼前当老花镜，你也不是雷欧。”

埃克斯：“……”

智慧无穷的埃克斯默默放下了手，觉得已经没办法了。

稍微描述一下现在这俩人的处境：埃克斯一手提着保温杯，一手推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向前，而西奥霸占了自行车后座，整个人八爪鱼一样缠在车座上，他们正在荒郊野外的海边漫步看星星……大概吧。

保温杯里装着醒酒的汤水，但西奥看起来一口也不打算喝。他醉了，醉得不轻，抱着车座上一个烤箱形状的仪器，头上还带着个软帽，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腿，看它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晃来晃去。

……这个仪器是埃克斯的。准确来说，是爱德华送给埃克斯的，今天下午刚被爱德华亲手运到埃克斯办公室。当时爱德华双手将其呈上，神情庄肃，仪器周围包裹着至少三层泡沫塑料纸，还有亚克力盒子和底座。它看起来像是电源线上连着个游泳帽的烤箱，实在是有些令人迷惑，于是埃克斯问：“这是什么东西？”

爱德华：“失忆模拟器。”

埃克斯：“？”埃克斯思索了两秒钟，觉得应该没有理解错误的余地：“有什么应用前景吗？”

爱德华点头：“使用这个仪器，就可以把看过的绝赞电影忘记，然后再看一遍，收获快乐。”

埃克斯：“……？”

爱德华严谨地补充道：“不过问题在于可能会忘记了电影叫什么。真是两难的境地。”

埃克斯：“提前把电影的名字写下来不就好了……不是，如果只是为了这种……”

爱德华慷慨激昂：“——显而易见，那只是其中一个功能罢了！更重要的是，它能模拟失忆的情景，这样若有一天当真意外失忆也不会再陷入慌张与混乱。失忆模拟器，一款真正人性化的居家好伴侣！”

埃克斯：“……”

虽然很想问一问，如果失忆之后把这段模拟失忆的经历也忘记了该怎么办，但埃克斯觉得这段对话实在是有点降智，还是不继续进行下去为妙。爱德华接着说：“会长，最最重要的是，这个潜力无穷的项目正处于黄金企划阶段，它需要一笔经费。”

埃克斯：“……其实你可以直接说你需要经费，会里还没有那么穷。”

他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又翻了翻，翻了又翻，好不容易抽出来一份空白的申请书递给爱德华。爱德华深沉道：“要是所有人打审批都像西奥那么容易，我用得着搞这种东西来做幌子吗。”他接过申请书扭头就溜，来去如风，挥挥绷带只留下一个烤箱。

埃克斯：“……”好家伙，直接就幌子了。

不过说起西奥，刚才翻的那些项目好像确实有不少是西奥提的。埃克斯又把那摞文件重新搬了过来：温泉水改良计划，温泉水改良计划1.3版，温泉水改良计划3.1415926版，温泉水滑洗凝脂……什么东西，最后那个什么时候给过的？因为是西奥送过来的所以自己根本没一轮审查，准备直接投到二轮里吗……

也不是说西奥在捣乱，埃克斯相信他提的肯定都是正经项目，就是他不爱打审批。这个文件最后是要送到汤老板那里批费用的，可能西奥就胡乱写写。不过太离谱了也不太好，埃克斯继续翻，把西奥的项目全都抽了出来，准备仔细通读一遍。

之前西奥好像说过今天要来盖个什么章，埃克斯站起身，去走廊上的开水间泡了一杯热茶，准备边喝边看文件。然而端着枸杞菊花茶推开门回来时，他发现西奥已经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了。

最近西奥越来越放肆，随意出入埃克斯的办公室不说，坐姿也逐渐不羁，具体表现在这会儿他正葛优瘫在皮椅里玩魔方，俩腿直接翘了在茶几上。……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了！不过年轻人嘛，还是有点朝气好。埃克斯绕过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闻见一股酒味，当即千头万绪化为一句震惊：“西奥，你喝酒了？？”

“嗯……”西奥发出了介于肯定和疑惑之间的不明气音，专心地对付着手里的魔方。那还是个梅花魔方，花里胡哨，像个陀螺一样在他手中飞速旋转着。

“怎么回事？”顾不上放下保温杯，埃克斯快步来到西奥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喝酒去了？喝了多少？头晕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醉。”西奥说着，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嗝。浓烈的酒气瞬间扑面而来。

……看来醉得不轻。不过问题不大，毕竟是他是埃克斯，和往常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一样，他迅速就想好了对策：办公室旁边就有床，让西奥先在这里歇歇好了。埃克斯于是转头去拨通墙上的固定电话，请后勤部送点醒酒药过来，回过头时发现西奥已经换了坐姿、整个人盘腿坐在了桌子上……怎么还上桌了！

西奥还在拼魔方。醉着居然还能拼，而且还快拼好了：他的胳膊肘压到了刚才爱德华送来的烤箱，也不知道压到了哪个按钮，滴的一声，烤箱上的游泳帽像水母一样漂浮起来，随后缓缓落在了西奥头上。西奥：“？”

埃克斯：“……”爱德华给这个烤箱加了什么智能程序，他不是学生物的吗。

西奥抬手摸摸帽子：“这是什么？”

埃克斯把电话挂回去，叹道：“爱德华的新发明，说是失忆模拟器。虽然实际上那只是烤箱和游……”

西奥：“哦。”他抬起头看着埃克斯，面无表情地惊呼道：“啊！我失忆了。”

埃克斯：“……泳帽……啊？”

西奥放下魔方，警惕地扶了扶眼镜，四下观察：“你是谁？我是谁？这是哪里？”

埃克斯：“……？”

埃克斯打开烤箱，发现里面甚至连一份狗屁不通说明书都没有，只有一袋玉米饼。还是温的，或许烤箱刚拔电源没多久。

埃克斯说：“西奥，先下来。”

西奥说：“不。”他不仅不，还整个人横到了桌子上，“你是谁啊，凭什么命令我？”

埃克斯：“？”这真的是西奥吗，竟然这么跟他讲话。不过也不讨厌就是。喝醉了和平时真是判若两人啊。

木耳很快就来送醒酒药了，一进门就看见埃克斯拿着袋玉米饼、端着个保温杯站在桌前，桌面上安详地平躺着一个西奥。说不迷惑那是假的，走的时候她委婉道：“清理起来很麻烦，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去外面继续。”

正在泡醒酒药的埃克斯：“……”虽然不知道木耳误会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不过木耳确实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想必西奥也不会想人看见自己发酒疯的样子，不如真的去外面逛上一逛，正好吹吹风，还有助于醒酒。

……这就是他们此刻正在荒郊野外的海边漫步的原因。

主要是总部就在荒郊野外，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好去。埃克斯觉得自己推着个自行车就出来了挺迷惑的，西奥同意了更迷惑……不如说今天一天都过得很迷惑！西奥还在后座上晃腿，似乎努力想让月光下的影子扭成什么形状，跟对着光在墙上打手影的小孩一样。

……说起来，西奥确实还是个小孩来着。

他总是一副足够冷漠成熟的样子，这神态安在十岁多的青少年身上显得格格不入，但看得多了，现在他做出一些年轻人该有的行为反倒是让埃克斯不太习惯了。是他变小了以后有更多机会关注西奥的原因吗？

再早些年，雷欧也不是没有关注过西奥。他像个刺猬，像个海胆，像个发冷光的灯泡、或者一颗色彩艳丽的彗星，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小孩子，时时刻刻都带着刺，冷静稳定地在恒星周围运转——雷欧就是那颗吸引了彗星的、即将燃尽的太阳。连过生日的时候西奥都是在冷酷地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自己不爱吃这种哄小孩子的巧克力蛋糕，会弄得很脏——

“今天是你的生日。”西奥突然说。

埃克斯：“……啊，是吗？是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西奥继续道：“祝你生日快乐。以后我们也可以一直一起过生日吗？”

“……谢谢。当然可以。”埃克斯有点茫然，今天这一出这是给他的生日惊喜吗，这不应当。而且西奥不是还在失忆吗，看来他已经醉到忘记了这个设定。

西奥说：“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

埃克斯回忆了一下那个面无表情地拿着蛋糕刀的西奥：“七月五日。”

“不是。不是那个。”西奥使劲摇头，“我以前根本没有生日。”

埃克斯沉默了。西奥确实没有生日，因为他是被鬼影迷踪捡回来的，那一天就被记录在案，被默认成了西奥的生日。还有他自己选的代号，TK.75——西奥很快就让这个代号在组织中变得大名鼎鼎，各方面的因素都有，毕竟是他个百年不遇的天才。

天才总是很有自己的想法。西奥被简先生带着来到雷欧面前，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他完全没有瞻仰的意思，就直直盯着雷欧瞧，眼神也实在是不像连着在交战区逃难了两周、更不像是父母早被敌对派灭口的三四岁孩子。

你就是雷欧？他说着，态度高傲得好像他才是会长一样：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当上这里的头儿？

埃克斯记得当时雷欧觉得这小孩很有趣的样子，笑了起来，蹲下来直视着西奥的眼睛。

他说：那你来亲眼见识一下？

“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后面的西奥闷声道，“我喜欢你。”

埃克斯：“？”

埃克斯说：“西奥，你喝醉了。”

西奥：“我没有。”

说到喜不喜欢的问题——恐怕世界上没有人比雷欧更清楚西奥到底喜欢什么：在第一次见面、雷欧说了那句话之后，西奥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大眼睛眨也不眨，随后像是燃起了兴趣一样露出一个微笑来。

当时他就说，有意思。我喜欢你。

……很显然，他喜欢的是和雷欧一起冒险，而不是雷欧本人。从雷欧这个载体中抽身出来之后，埃克斯看得更清了：西奥根本不喜欢雷欧。那才正常吧！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大七十岁的人啊，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埃克斯说：“……好吧，你没喝醉，但是你失忆了。”

西奥：“行吧，嘁。”

埃克斯：“……”怎么还嘁上了。以及，为什么失忆可以，喝醉就不行啊？到底有什么执念啊？

也不是喜不喜欢雷欧的问题，埃克斯觉得准确来说，西奥是根本就不喜欢人类。或许西奥自己没有发现，但是埃克斯一直在无声地提醒他：“我只是喜欢和雷欧一起冒险罢了”——这句张狂台词的潜藏含义是西奥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他随时都能把“雷欧”这个人选替换掉，然后和更适合他的人一起上路。不如说那才是正确的，潜力无限的天才总不能一辈子让自己被困在本就不应存在的幽灵的影子里。

埃克斯也不会答应他这么做。他会给西奥充足的信任、支持与耐心的引导，一直到西奥寻找到更光明的未来的那一天为止。

……但是不对啊，今天不是自己生日吗。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笼罩了埃克斯。一时分不清那是不爽还是别的什么，他很快找了个理由：虽然自己也不太在乎生不生日，但是让13岁老寿星在生日之夜载着醉友和烤箱在路上吹风显然有点不合理。……对，就是这样没错。

西奥到底为什么喝酒，他已经不想追究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让他喝点醒酒汤醒过来；就像他不想去浪费时间探究自己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西奥——西奥实在是太年轻了，他还应该去见识更多的人和更广阔的世界，到时候他会发现雷欧的各种美好品质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但他会耐心地等待他意识到这不对，然后脱离恒星的束缚，像真正的、自由自在的绚丽流星那样走出这个无形的牢笼。

于是埃克斯压下那股微妙的情绪，继续递过去保温杯：“来喝点吧。”

西奥依然干巴巴地拒绝：“不喝。”他抬眼看向埃克斯，脸被烤箱压红了一道，眼睛在镜片后显得雾蒙蒙的、眼眶还有一点点泛红，恐怕是酒精的作用。他直直地盯着埃克斯：“那你喜不喜欢我？”

埃克斯：“……？”

自行车吱呀吱呀响个不停。海风吹卷而来，埃克斯觉得自己现在脸上都是盐，头发也都快给吹熄灭了。他在夜风中冷静地思索片刻……主要是在思索西奥到底喝了几斤能喝成这样，因为西奥的问题并不难回答：当然是喜欢的。

埃克斯当然喜欢西奥，和喜欢安卡和爱德华没什么两样，和喜欢多多他们没什么两样，和喜欢老墨和唐雪他们没什么两样……

呃。他已经能想象出来，爱德华要是现在在场的话会说些什么：“会长，你清醒一点，要是我们都一样，我用得着费这么老大劲找你要经费吗？！”那个游泳帽漂浮着落在西奥头顶，灯塔水母般的触手连接着烤箱，噗呼呼地吐出泡泡，发出无声的嘲笑。

……行吧行吧，他承认！西奥在他心中确实有着特殊的地位，一个任何其他人都无法抵达的地位，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地不能利用上位者的身份去压制对方。无意的也不行。西奥一直追在雷欧身后，现在他是时候去过点正常人的生活了。

“当然喜欢啊，”于是他这么说，“但——”

“——你要是喜欢我、”西奥截断了他的话，又打了个酒嗝，“你可不可以也祝我生日快乐？”

埃克斯：“……？”

前方的路边出现一个公交站牌，有座椅和摆在石阶上的饮料机……这鬼地方居然还有公交车。西奥看着埃克斯，眼神中三分不满四分恍惚，或许还有一点点恼怒和委屈。他说：“怎么了，你刚说过以后我们可以一直一起过生日的，你怎么比失忆的人还健忘。”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埃克斯无奈道：“我们在同一天不太好吧。”

“为什么？”

埃克斯努力给醉鬼讲道理：“以后你离开这里，人家问你的生日怎么来的，总不能说是因为我吧。”

“所以为什么不能？”西奥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就知道我会走？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为什么——就要觉得我什么也不知道？！”

埃克斯闭上了嘴。西奥这会儿看起来格外愤怒，他直起身子，捏紧了拳头砸在烤箱上：“不要再拿年龄说事了好不好！！明明你也是小孩子——就说不要以为你多厉害或者在做什么大事，你——我——我们之间的差距有那么大吗？！你就不能、为了我试试看吗？！”

……就不能试试吗。

埃克斯看着面前呼哧呼哧的西奥。酒味一股股发散出来，浸泡在月色和海风里。彗星在对时光倒流的太阳说，我们走吧，一起走——刚开始坍缩的气团对其他星体是没有吸引力的，但西奥在他身边、一直都在他身边，拖着长长的彗尾，默默地一圈圈绕着他打转。埃克斯沉默许久，道：“……好吧，生日快乐。”

他身上没有带蜡烛和蛋糕，于是他张开手臂重复道：“西奥，祝你生日快乐。”

“——我不会再忘了。”他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内心悄然生出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随后，他朝着西奥露出一个笑容。

西奥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肩膀开始抽动。虽然和平时的西奥截然不同，但有那么一瞬间，埃克斯觉得有这样一面的西奥才是真正的、完整的他。西奥就这么颓然地坐了回去，拿手捂住脸：“……我今天很无理取闹，但是我不管。反正我失忆了。”

“好好，你失忆了。”埃克斯拍拍他，手中的保温杯蓄势待发，“来，小朋友，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别把我当小孩子！”西奥抗议，“而且都说了你不也是小孩子吗！”

“行，我也是小孩子。谁说我不是？”埃克斯说着，想了想，还是把热水放到了一边。他掏掏口袋，竟然摸到两张纸币，于是他溜达到旁边的饮料机前，认真选起了饮料。还剩蜜桃多和水晶葡萄，好像都不错。西奥在后面硬邦邦道：“你自己知道你是不是。你一直说你不是雷欧，结果呢？你做到了吗？”

……也不要太严厉了，要给他一点时间去做好小朋友嘛。

有人说一个人分成两部分，记忆和肉体。埃克斯不太懂自己算什么，他的肉体严格来说并不是原本的他，逆生长可能也让他的肌肉失忆了，他在尝试把它们捡起来，比如滑雪、比如学会接受世界小姐之类的善意玩笑、比如像个十三岁的青少年那样思考。这有点难，但他确实在尝试，或许应该从现在开始——从把西奥当成同龄人来看待开始。他十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肯定不在吨吨喝酒，或者抱着个烤箱在自行车后座上指指点点——那里也没有指导他下一步该怎么做的说明书，只有一份玉米饼。这会估计已经凉了。

于是埃克斯问：“你想吃玉米饼吗？”

西奥：“？”

话题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西奥被埃克斯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搞得有点茫然。哐哐两声，两瓶葡萄汁从饮料机里掉了下来。西奥看看埃克斯，又看看怀里的烤箱，然后点了点头。

……他们就这么在破旧的饮料机旁边坐下了，喝着水晶葡萄，吃起了玉米饼。玉米饼上还有奶油，软的，甜的，埃克斯至少三十年没一口气摄入过这么多糖分。他看见西奥正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着饼，白奶油蹭在鼻尖上，和平时的高冷精英形象大相径庭。雷欧应该会一笑而过吧，那么埃克斯会怎么做呢？他想了想，决定遵从本心，伸手过去捅了捅西奥，然后指指自己的鼻子。

西奥扭头看过来。大概是吃个饼冷静过来了，他突然没头没尾道：“我说我失忆了。但其实是假的。”

“……我知道。”埃克斯很诚恳。

“我说我没喝醉，但大概也是假的。”西奥说，“我喝了三……还是四……反正好几杯鸡尾酒。”

埃克斯：“……头肯定很疼吧，下次少喝点。”

西奥又说：“但是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

“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西奥嘟囔。

埃克斯于是笑了。他把最后一块玉米饼塞进嘴里，拿出纸巾来擦擦指尖，随后伸出双手捧住西奥的脸颊，认真地、专注地给了他一个吻。

这个吻跟他想的一样，带着酒味和一股子奶油味。味道一点也不好，也和西奥和他自己都不搭。但这也是他新的肌肉记忆的一部分，也将成为他新的一部分。

分开之后，西奥整个人都傻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眼镜上花了一片儿、鼻子上还沾着块奶油，两只瞪大的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那双眼睛就一直注视着他——不是外表，不是言行，也不是身份和地位：如果人的灵魂可以被看见的话，那么西奥一定是一直在注视着这个闪光的、独一无二的魂魄……说到底走进死胡同的到底是谁啊，他早就该知道的才对。

“……那我们就试一试好了。”埃克斯笑着说。

至少有两点西奥没说错，第一点是，雷欧确实已经不在了，他现在是埃克斯，他将会拥有一段崭新的、向前看的人生；而第二点是，这段从头开始的人生，他将会和西奥一起迈步经过。

（完）

到底在写啥……。

写完最大的感想：好想要失忆模拟器，爱德华，快发明给我

虽然没什么意义，不过玉米饼不是我乱写，是爱德华那本提到的米特兰特产来着🌽（……那不还是乱写的吗和埃奥有啥关系啊！！）

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西奥哪天生日，就祝埃克斯和西奥以及看到这里的你每天都开心快乐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