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看火人（6）（完结）
来了来了来了（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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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扶幽提到过吧，最近甲壳虫的感应不太灵敏。”查理道，“大概也是因为太阳光的成分变了。”
如果说被控制的人是因为被太阳光照射到了的话，那么解决的方法也就很好理解了：只要走到没光的地方就可以停止被控制。但由于太阳是不分昼夜常亮的，而且平时即使是在屋子里也多少会有一些反射光，因此想要恢复的条件还是蛮苛刻的，大概是需要进入完全无光的、比较深的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虽然据那几个来报案的受害者回忆，他们在恢复之前确实都去过比较暗的地方，但……来报案的总共也不到五个人，也不能确保真的就是这样，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直到华华直接送上门来。
多多说：“来报案的受害者都已经误打误撞恢复正常了，我们又找不到正在被控制的人。华华你这一来不仅是现成的样本，还给了我们好多时间来反向追踪你脑子里那个声音，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华华：“……合着原来我是个实验品哦！听起来真是让人伤心。”
话又说回来，阳光之都这么多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被控制了。“接受过人造阳光的辐射”想必只是“被控制”的条件之一，想要完全达成被控制的情况，肯定还有其他变量在。婷婷跟着道：“我们排查了几名受害者近段时间的行动轨迹，划定了几处重叠度较高的、比较可疑的区域，分头调查是否存在污染源。虎鲨落水的区域就是其中一个。”
虎鲨点头：“我在那边蹲守了好几天，终于看到有个人偷偷摸摸绕到了雕塑背面，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他说着，捏起了拳头，看起来很恼怒，“但我还没来得及看见啥东西呢就差点被光天化日之下灭口，够狠！差点真的中招。”
“这说明他们急了。”苗觅打了个哈欠，华华差点都忘记这个人还在病房里玩手机了，“以为你看见了什么关键线索或者我们调查到什么了吧，都迫不及待送个内线来了。”指的就是华华，“——虽然墨多多他们几个确实调查出了挺多东西的。”
华华回忆起苗觅拍手机的细节，不由得心生一丝钦佩：“苗觅哥，你当时擦手机，就是因为知道我用什么奇怪的东西采了你的指纹吧？”这里就苗觅看起来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应该是最大的烟雾弹。
苗觅说：“不是。我嫌脏，你抱查理抱了一手泥。”……这人怎么回事。
扶幽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啊……！我哥说……他们已经在雕塑附近发现了……奇怪的仪器……”
“是什么奇怪的发射器吗？”虎鲨一锤大腿，“是不是查理老大之前说的那种？”
“呃……还没有检查，应该是吧，不过……”扶幽斟酌道，“这个不是在茄子雕塑上发现……是在茄子雕塑斜上方的太阳柱上……被发现的……”
他有些迷惑地挠挠头，“多多你怎么知道……是在太阳柱上，不是在茄子雕塑上的啊……”
在华华遛狗归来、多多借着查监控的名义跑出病房又绕回病房窗户旁边埋伏的时候，他跟扶幽说让扶刚哥多带点人去查茄子雕塑上方的太阳柱，越快越好——着重检查茄子柄正指着的地方。
“哼哼哼，当然是因为我是大侦探啦！”多多摆了个超酷的姿势，“只要我出马，什么都是小case——”
查理和婷婷无语地看他一眼，多多挠头：“……好吧好吧，我猜的。总不能真直接就在茄子上吧！那也太显眼了，一眼就看见了。”
“反正我这边是没什么事了。”电脑屏幕上的露露扶额，“警方已经洗清了我的‘班花’嫌疑，说我也是个被控制的无辜人，我很快就能出去啦！”
“……所以对上面的说法就还是‘班花’干的吗！”小蝶一边啃鸡腿一边叹道，“那‘稻草人’也还是从犯咯？唉，四二会晚节不保。”
苗觅犀利自嘲：“四二会哪里有晚节，从来都是走在街上人人喊打好吗。”
“大家真的辛苦了！”华华诚心诚意地夸赞道，“表哥表哥，你的推理能力好厉害噢。”
多多挠挠头，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哎，说实话，这都是查理想出来的啦。”
“嗯？”
“查理不是可以模仿我说话嘛，大部分关键信息都是它推理出来的！”多多把查理抱起来做举高高状，“我们是搭档二人组，查理负责推理，我只是个幌子、没什么水平的啦。这只有我们四二会的人知道，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哈哈。”
华华眯起了眼睛，觉得有点违和：“啊咧，真的吗？”
“是啦，就比如——华华你看起来很不对劲这件事！”
查理有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这个明明你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吗——”
——墨华华，地表居民，表哥一家在太阳熄灭之前就获得了浮空城的居住资格证。对面的人应该没仔细在人际关系上调查过，主要是这年头人际关系实在是太难调查了，而且都十几年不见了，性格即使稍微出了错也可以以太久没见为理由糊弄过去吧？
“但主要是华华你变得实在太多了，”多多吐槽，“以前你那一肚子坏水的，我的妈耶，这几天亲亲密密兄友弟恭的我成天都出鸡皮疙瘩……”
一肚子坏水的华华很受伤地要去挽住多多的胳膊：“呜呜，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好伤心，人是会变的嘛……”
“救命啊，你的针剂我已经给你扔了，休想害我！！”多多连滚带爬逃跑，华华就在后面一副要追上去深情拥抱他的样子，病房里一度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总之，这场闹剧就暂时落下了帷幕。大家皆有贡献：多多、婷婷、扶幽和虎鲨自不必多说，史策和文羽作为线人也算尽职尽责，露露更是差点儿把自己给折进去。华华虽然是莫名其妙地被动参与，但也相当成功地当了一把谍中谍，为四二会和世协反向追踪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的脑内声音赢得了不少时间，荣获四二会特等编外人员的称号。身为规培医生的左罗好像也有这个称号。小蝶则是及时完成了情报中转站的任务，而苗觅与左罗配合演的戏也是一样的出彩——
苗觅说：“不是。我来医院主要是来谈生意的。”……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啦！
跟来的时候一样，扶幽载着大伙返回了侦探公寓。四二会还有后续计划，所以虎鲨还在医院装晕，其他人也各自有事情要做——当然这和华华就没什么关系了。很快阳光大学就要开学，他得收收心准备开始好好学习。
回家以后，华华在家里收拾书包，多多也迅速收拾了需要的东西：扶幽和婷婷还在外面等他，他们还得继续去办这个神秘大案。他跑到门口的时候朝着华华喊了一句：“抱歉啦华华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就自己点外卖吧！”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房间里陷入了安静。华华看着门的方向，聪明的脑壳转了一转，又转了一转，一直到现在静下来了，他才有点空闲开始审视之前多多的奇怪行径——
他说自己没什么水平、是查理出了所有的主意？但是关于那个茄子雕像……在他们讨论茄子相关问题的时候，华华把查理带走了，所以“仪器在天上”这个结论肯定是墨多多自己推出来的……即使他说只是“巧合”。
没记错的话，虎鲨的必杀技好像是广播体操改来的？这应该是只有虎鲨会在想要捉拿嫌疑人时做出的举动吧，幕后人突然出手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这“与众不同”的动作触犯到了问题的核心……？话说回到病房的时候，多多在干什么来着——弯腰做腹背运动？
污染源在雕塑上方的太阳柱上，也就是天上……什么时候会更容易注意到“天上”的东西呢……？
想通了的华华两三步追到门口扬声喊道：“喂表哥，真的都是查理推理的吗？你难道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多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大概是没听见。但几息之后，另一道属于多多的声音从华华背后响起：“四二会里有一个代号叫做‘侦探’哦。但我并不是四二会的成员，你猜猜这个代号代表的是谁呢？”
华华回过头去，只见查理正端坐在茶几后面的椅子扶手上——就是多多的专用座，每次回来都坐着的那把。
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多多就在那把椅子里坐着的话，这一人一狗的组合会显得更加和谐，就像一对合作了多年、默契刻在骨子里的老搭档一样。见华华回头，查理冲他挤挤眼，整理了一下领结，再度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
（正文完）
时间：两天后
地点：阳光美食大厦七层东自助餐厅
多多：“……虽然，华华是没太看清飞艇上递毒药的人，不过这名单是不是也太长了一点。”
史策不慌不忙地啃着饼，含糊不清道：“文羽让我转告你：没加价就已经仁义尽至了好吗墨点点同学就那么几张侧面特写能找得到人有鬼了。转告完毕。我认为他说得有理，我附议并向你表示强烈谴责。”
多多：“……”
华华说：“史策哥，你可以去讲相声耶。”
史策一拍桌子：“有眼光！当年我跟你文羽哥的相声可是全校闻名！纵横江湖的相声一绝！”
……总之，现在是事件结束的两天后，地点还是上次约了史策出来吃饭的那张桌子，在场人员也依旧是DODO的成员们再加上目击者华华和线人史策，大概还有个远程的文羽。
不管史策的单口相声怎么样，这整理出来的“飞艇递毒人”名单应该还是靠谱的，毕竟请了好多专业人士来画侧写，连远在天边的九哥哥都帮忙了，不信文羽也得给九哥哥的画工几分面子。多多于是长出一口气，不管怎样先粗略地把那长长的文档从上到下拉了一遍：足足三百多页，看着就脑阔疼——
飞艇是从“没有阳光”的地表来的，当时给华华毒药的姑娘是坐在华华里面的位置，中途也没有离开，这意味着那瓶毒药是“事先”准备好的。这个事件中的其他人都可能是被阳光照射到而被控制的无辜市民——而且极大可能是，只有她绝对不可能。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而且太明显了，明显得甚至有点陷阱的意味。
……不过就算是陷阱也还是得查，而且这名单也太长了！估计得有小半个阳光之都的人那么多了吧，这得排查到猴年马月……哎！
往下拉着拉着，多多猛地停了下来，飞速倒回去停在某一页上。
大家都被他“哎”得围上来看有什么发现：屏幕里是个高瘦的小女孩儿，灯笼袖灯笼裤，头顶一副心形护目镜，穿着样式独特的条纹袜，正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
婷婷也疑惑地“嗯？”了一声，扶幽没反应过来似的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虎鲨干脆直接来了句：“——咋可能啊？”
华华吸溜着果冻问：“这是谁啊。又是你们的熟人？”
“不，我不认识。长得还挺可爱的哈。”史策摊手，随意点评道，“这多少年前的老照片了，她后面那是真正的太阳吧？”
多多的表情有点纠结。查理代他回答说：“虽然认识，但也算不上熟人。我们认识她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史策被饼噎了一下。多多再往下拉了拉，露出个人简介：华华看见这女孩登记的名字是希燕，于十多年前正常死亡，死亡年龄是十一岁——应该是因为得了什么疾病吧——照片也确实是摄于太阳熄灭之前。
华华凑上去仔细观察。看来看去，虽然直觉上是有些像，但他认为这应该不是那个飞艇上的少女：“这位希燕十一岁就去世了，但我遇见那个女的看着比我还大，年龄对不上啊。”
多多沉思着摇摇头，查理也摇摇头：“现在这个情况牵扯到她……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呃……她有什么问题吗？要么找她的关系人问问？”
婷婷目光扫过底下寥寥几人的关系人名单：“大部分也都已经去世了……”
“唔，伊戈尔，已故，于飞飞，已故……”华华也看过去，“……哎，这个不是登记的失踪吗？”地表上的失联人口多了去了，没什么特殊原因的话很可能还活着吧？他继续念着，“——唐晓翼？”
大家应激反应似的一起猛地抬头看他。……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多多他们以前闲聊的时候好像提过吧！干嘛现在反应这么大啊？
华华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们又看看史策，史策同样状况外地看看老同学们，随后识趣地退出讨论圈继续吃饼去了。查理抬眼道：“会是他吗？”
虎鲨脱口而出：“他不可能掺和进这种事！而且他已经失踪十几年了！”
婷婷也说：“当年他跳进了那么深的水里，没可能生还的吧！”她转向扶幽和多多，试图印证自己的想法，“对吧？我们都见着的！”
扶幽点头：“对。我们都……亲眼看着他跳下去，再也没上来。”
多多抬起眼睛，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表情显得有些迷茫，还似乎有种不太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惆怅之感。最后他说：“……是的。就是在太阳熄灭的前一天。”
（完）
没什么意义的注：
阳光之都灵感或许可能来源于阳光版（）阳光之都这名也太挫了我好不会起名
，其实一开始是想搞科幻风的但我真的搞不来，一定要问为什么太阳没光了的话那我只能说是鬼影迷踪研究出的黑色不死鸟把太阳光吃了（…
真的写很烂，根本不能看懂，但反正就是想搞扮猪吃老虎的酷炫四二会啦！！不用在意逻辑酷了就好（你）
欲知后事如何，……没有后事，完了（。）我居然把这鬼玩意写完了，unbelievable
并没有什么用的四二会成员代号：
多多→侦探
婷婷→班长
扶幽→发明家
虎鲨→大力士
史策↘
捣蛋鬼
文羽↗
露露→班花
苗觅→猫
小蝶→稻草人
（据我所知四二班还有一个有名字的同学叫王小虎，但他的发型实在太怪了而且没有戏份也没有性格所以我决定战术忽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