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莉丝】巴西龟的孵化条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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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龟的孵化条件？欧莉丝说着，笑起来：晓翼，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们谈论这个话题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欧莉丝穿着棕色的上衣、褐色的皮靴，图书馆的地板和墙壁是咖啡色，到处看起来都暖洋洋的。唐晓翼握着笔和本子坐在欧莉丝对面，看她温和地捋了一下发丝，乳白色的发箍像巧克力摩卡上还没晕染开的拉花；她很耐心地解释说：要孵化巴西龟，首先需要看是否为受精卵。受精卵的外壳上有明显的白色线斑。
嗯……确实，唐晓翼点点头。先决条件嘛。
孵化的条件有两样：温度和湿度。温度要求二十到三十度之间，雄龟低一点，雌龟比较高；湿度的话，要将蛋埋在砂或水苔中，每天往上面洒两次水。
欧莉丝说得详尽细致，唐晓翼丝毫未觉察不妥。学姐总是这样：所有功课做得一丝不苟，随身背着厚厚的笔记和学习计划，总能让一切按照她设想的方向展开。他说：那，没孵出来的话，是不是就死了？
是的。欧莉丝说，闭上了眼：但是晓翼，不要总是想这些。死亡，仇恨，还有罪孽，总是想着那些，会变得更糟的。
在与欧莉丝讨论之前，唐晓翼早已与羽之探险队的伙伴们说尽了一切关于将至的死亡的话题，结论当然是没有结论。两人心照不宣地跳过，欧莉丝继续说，当然啦，最重要的，还是要用心去爱护它们，就和其他的任何小生命一样，也和人类一样。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最起码，不要忘记把它们埋在了哪里，对不对？
“……巴西龟？”欧莉丝缓缓重复了一遍。
唐晓翼方才一个鹞子翻身落地，跑出了动作电影大结局男主命悬一刻的风采（当然最后会安然无恙）居然就是为了一句巴西龟，在旁边的警员听来也是很炸裂的一件事。但欧莉丝兴致不高，隐没在黑暗中的眼睛望着男主角，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嗯……我有好好处理哦，不用担心。”
唐晓翼追问：“它们在哪里呢？”
欧莉丝歪歪头，像已经神游天外或单纯只是敷衍：“……有其他人，帮忙带走了。”
“左文昏过去了，雷蒙一直和多多他们在一起，你没有其他同伙。谁能帮你安置它们？”唐晓翼盯着欧莉丝的眼睛，语速越来越快，“告诉我！”
欧莉丝没有回答。唐晓翼执拗地扒着车窗盯着她，想到花瀑下她亮晶晶的那双眼睛。和现在一样的，很美、很漂亮的，像鹿一样柔和的绿色眼睛——
“那很重要吗？”欧莉丝轻声说，“只是巴西龟而已，晓翼。”
——那个时候，就像她对待巴西龟们那样，那双眼睛究竟是在评估我能对复仇计划有多大的助力，还是——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只是单纯地笑着、觉得，那串花环在我的头顶上，确实很漂亮？*
只是欧莉丝而已，唐晓翼，风里翻飞着的警笛声说着。你生命中无所谓的过客，不必在意。
唐晓翼定定地看着欧莉丝，半晌后道：“……那我们打个赌。我们来打个赌，学姐。我一定能找到它们的，你相信吗？”
欧莉丝的声音还是很轻：“晓翼。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对不对？”她也靠近了一些，戴着手铐的手贴在了玻璃上、正对着唐晓翼的手，眼睛终于从黑暗中破水而出，“——那么，要不要来猜猜，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好话。唐晓翼无言地看着欧莉丝，见她依然笑着，伸出右手，拇指向上竖起、无名指与小指握住，剩余两根手指笔直地对准他心口的位置，湿漉漉的圆眼睛中滚出凝结着不甘与仇恨的泪珠。她说：“砰。”
（未完）
*对不已，玩了图书馆30s的梗